2004年8月19日,星期四(GSM+8 北京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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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里缉捕军车号牌大盗
周继祖 严培

  日前,山东省烟台市福山区法院以非法贩卖军用标志罪,分别判处郑木水有期徒刑2年,并处罚金1万元;占勇飞有期徒刑1年,并处罚金1万元。至此,全军首起侦破的地方人员盗窃、贩卖军车号牌团伙案件尘埃落定。两年前,此案在杭州上演。
  突如其来 军车号牌连连被盗
    2002年6月21日5时许,驻杭某部保卫处接报:预备役A师和第B干休所,昨晚均有军车号牌被盗。
    L形的预备役A师车库里,停在7号库的丰田车和12号库的猎豹车车牌不见了,在猎豹车尾部踏板上发现了被拧下的4枚车牌螺丝。另外,11号、13号库的小车车牌也有被拧、撬的痕迹。第B干休所车库则是东西走向,停在车库中间的桑塔纳轿车和大院东南墙角的双排座货车车牌被盗,在桑塔纳车后备箱盖上还提取到了一枚较模糊的指印。
  时隔一天,23日上午,保卫处又接到报案:第C干休所又有5副车牌被盗,案发时间也是晚上。
    3天内连发3案,严重影响了部队正常战备、工作秩序。万一失窃车牌被用于贩毒运私、恐怖活动,后果不堪设想。
  迷雾重重 作案者好似人间蒸发
  盗窃大量军车号牌,可能用于不法牟利;现场遗留线索很少,作案者具有反侦查能力,人数在2人以上;3起案件发生在一个系统,内外勾结的可能性较大;车牌失窃数量与杭州市同期被盗“广州本田”轿车数相近,运赃等目的不能排除……部队保卫、军务、运输等部门和驻地市、区两级公安刑侦人员站到了一起,展开全面分析调查。
  技术认定作案工具为大号老虎钳,但案发单位没有此类钳子,提取的指纹不具备比对条件;对相关部位搜索守候,没有发现被盗车牌和其他可疑物品;外围排查,在案发单位施工的民工的作案可能性也被一一排除;内部排查好不容易锁定了5名可疑人员,可最终也都一一排除了嫌疑……
  案犯好像“人间蒸发”一样,销声匿迹。
  是侦查方向偏了,还是工作有疏漏?专案组再次分析案情,得出跨地区流窜作案的结论,被盗车牌在省内出现的可能性下降。
  查控范围扩大到全华东地区,一张天罗地网撒了出去。
  初见端倪 涉案者牵出一长串
  一晃到了2003年。春节刚过,3月,保卫处接到了一个来自驻鄂某部保卫处的电话:“我处在武汉查扣了一辆挂有你部被盗‘寅G·×××××’车牌的轿车……”
  被扣的车子归属武汉长航某公司。2002年8月,该公司副总陈仁军通过其小舅子张灿明办理了军车号牌、行车执照等手续。车子被扣后,陈多次托关系到部队要车。
  张灿明曾因诈骗罪入狱,2002年5月刚刑满释放。当办案人员找到他的住处时,他早已手机停机、不知所踪,可能已受惊出逃。
    3月18日下午,正当办案人员想去找陈仁军“打开缺口”时,陈主动到长航公安局武汉分局说明了情况,承认自己办理军牌共花了3.1万元,还介绍公司车队从小舅子手上买了2副甲R的军车号牌。
    2003年“五一”前,张灿明在汉口落网。
  经初审,张并没有参与盗窃,那些车牌和假行驶执照是他花钱叫修车厂老板冯海洋办的,除被扣的那些外,他还通过冯办了3副假军车号牌。
  根据张的供述,武汉办案人员在“兴隆”修车厂成功抓捕了冯海洋,又根据冯的交代,逮住了他的上家——摩托车修理店的杨言波。在杨的指认下,办案人员在武昌二手车交易市场顺利地找到了彭连武,彭又供出了他的上家占宏运……
    9月6日,武汉办案人员抓住了从外地潜回武汉的占宏运。据占交代,2001年底以来,他以每副3000元的价格从一个叫“胡桥”的人手中买了5副假军牌,除倒卖给彭连武外,还倒卖给了一个叫王军民的人。得知案发,胡、王等人早已闻风而逃。
  请君入瓮 小滑头原来是大盗
  一块军车号牌从最终的3万元往上追溯到3000元,应该快见底了,怎么犯罪网络还是深不见底呢?占宏运肯定没讲实话!
  在强大的攻势面前,占不得不如实招供。原来,占是从其侄子占勇飞手中弄到的车牌。占勇飞系山西人,26岁,从云南某部退伍后在山东烟台打工。自2001年开始,占勇飞多次用邮寄等方式将军车号牌倒卖给占宏运等人,并已知道占宏运被取保候审。
  通过晓以利害、指明出路,占宏运拨通了占勇飞的手机:“小勇,有人出6000元钱,叫我把一辆车弄到石家庄,我想叫你一块去壮壮胆。”
  “小叔,声音好空旷,你在哪啊?”
  “我在这个老板的厂房里。”
  “我没有路费,你先打300元到我卡上。”
  当天下午2时许,办案人员按照占勇飞的要求向其银行卡打进300元钱,还把占宏运带到声音嘈杂的马路上给他回了电话。但第二天,占勇飞并没有如约告知车的班次,还把手机关了,抓捕地点临时改在占家。
    12月6日上午,办案人员押着占宏运早早来到占家。12点过去了,占勇飞还没有露面。突然,茶几上的“小灵通”响了起来:“小叔,我刚下车,吃点饭再过来。”
  下午2时左右,哼着小曲的占勇飞终于出现了,他按响门铃的同时也落入了法网。
  据交代,占勇飞在部队服役时曾当过驾驶员,2000年夏天在烟台盗卖了7副军车号牌后,因怕被抓,就改为只从同伙郑木水处“进货”。2002年5月间,黑市上“寅”字开头的军牌走俏,占勇飞授意郑搞些这样的车牌。当年6月,郑木水伙同他人到安徽、浙江盗窃了16副军车号牌,并用汽车托运的办法运赃给占勇飞。
  而且,郑无固定居所,平时只用公用电话或网上QQ与占联系。
  千里追踪 盗牌首犯终落法网
  正在办案人员为抓捕郑木水而苦恼的时候,占勇飞的手机又响了起来。电话是郑木水打来的,说他准备再次作案,落脚在威海汽车站边上的快乐旅馆,但威海警方连夜组织抓捕却扑了空。
    12月9日,杭州方面的办案人员与从济南赶来的浙、鲁两省国家安全机关的同志在威海会合。按照分工,各项工作迅速展开。
  网监组一打开占勇飞的QQ号,就发现大量由郑木水发来的信息。从字里行间分析,办案人员判定郑可能在旅馆抓捕时受惊,但还不知道占已被抓。于是立即模仿占勇飞的口气给郑回了信息,引诱郑上网联系。
    12月10日下午3时,网监组报告:郑木水在威海乳山市小星网吧出现,办案人员直扑乳山。
  几天后,抓捕人员如同神兵天降,将正在上网的郑木水擒获。原来,在快乐旅馆组织抓捕时,郑正好外出。得到同伴报信后,郑连夜逃回乳山,除到小星网吧查看占勇飞的留言外,一直窝在朋友家。
  经审讯,从2001年开始,郑伙同他人在山东、浙江、安徽等地先后盗窃军车号牌45副。2002年6月15日,郑木水与同伙坐火车潜到宁波,在海军某干休所窃取3副军车号牌后窜至杭州,经过踩点,先后于6月21日、23日凌晨到该部预备役A师、第B干休所和第C干休所实施盗窃。